第(2/3)页 尘土飞扬,气流微震。 萧临渊低头看着那深入泥土的令柄,声音低哑如铁屑摩擦:“你说病人可以喊疼……那我告诉你——我不接这令,但我……会送你一程。” 风掠过他袖口,露出半截手腕。 皮肤之下,金色纹路如活蛇游走,正是“言药蛊”在剧烈跳动。 它不再只是毒,而是被某种更高频率的心火牵引,开始逆向苏醒。 他在回应她。 她在等他。 千里之外,药语堂旧址,荒草漫膝。 小药蜷缩在断墙角落,小小的身体忽然剧烈抽搐,四肢软塌如泥,却死死贴着地面。 她的眼眶空洞,口中喃喃:“师父……她不是要死……她在等一个人……一个会为她哭的人……” 话音未落,根僧拄杖赶来,独腿踏地,稳如磐石。 他将耳朵贴上焦黑的地砖,闭目良久,忽而浑身剧震。 “听见了吗?”他声音沙哑,“地下……无数药灯同时低鸣。” 像是潮水,从四面八方涌来。 像是千万医者,在暗夜中齐诵《医心谣》。 “她要把命,烧成火种。”根僧仰头望天,眼中竟有泪光,“用她的血,点醒这座死寂的王朝。” 京道之上,囚车缓缓驶出天牢大门。 云知夏坐在其中,铁链缠身,面色苍白,唯有双眸清明如洗。 她望着前方长街,目光掠过人群、旌旗、刀戟,最终落在一座石桥上——断龙桥。 风起,吹动她残破的衣袂。 她忽然抬起手,铁链磨过掌心,锋利边缘划破皮肉。 鲜血渗出,顺着指缝滴落。 但她没有停下。 她将掌心狠狠抹在囚车栏杆上,留下一道鲜红印记,如同点燃的第一盏灯。 而后,她闭眼,轻声道:“师父,弟子来了。” 风停,血未干。子时未至,断龙桥头血雾未散。 囚车碾过青石长街,铁链与木轮发出沉闷的摩擦声,仿佛死神的低语。 云知夏被缚于栏中,指尖仍残留着掌心血痕的温热。 她望着桥头那片荒芜空地——曾是大胤医者跪献灯火、祈愿苍生之地,如今只剩焦土碎瓦,连一块刻有“仁心济世”的碑石也被推倒,半埋于泥。 可她知道,那一跪,不该是医者的宿命。 风起时,她忽然抬手,将铁链横压掌心,狠狠一拉! 锋利边缘割开皮肉,鲜血如泉涌出。 她咬牙不语,任痛意刺穿神经,只用颤抖的手指蘸血,在囚车栏杆上一笔一划,重写四字——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