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腐骨林深处,死寂如墨。 远处,那被墨绿色毒瘴半掩的禁忌祭坛, 依旧像一头蛰伏亿万年的太古凶兽,无声散发着令灵魂战栗的威压。 百米外的土坡后,林夜将自己嵌进冰冷的岩石阴影里,连呼吸都凝成了涓涓细流,缓缓吐纳。 噬魂魔戒的灼痛感尚未褪尽,指尖那点余温,像个滚烫的烙印, 时刻提醒着他刚才惊鸿一瞥下的致命威胁。 祭坛上扭曲蠕动的诡异符文,流淌的幽绿怨魂之火,还有那混杂着死气、腐朽与太古威严的恐怖气息…… 这一切,都像实质的锁链,紧紧攫住他的心脏,让每一次搏动都沉重无比。 先天禁忌之体的共鸣微弱却清晰。 这并非力量的吸引,更像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畏惧与警示。 这种感觉,比面对任何筑基期妖兽时都要来得强烈直接,是生命本能对极致危险的抗拒。 跑? 这个念头毒蛇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带着原始的冲动和诱人的解脱感。 但理智,如同最坚固的锁链,瞬间捆住了这股冲动。 此刻任何多余的动作,都可能打破这微妙的平衡,将自己彻底暴露在那未知的恐怖存在面前。 他甚至不敢确定,转身狂奔会不会比静止不动更危险。 林夜的眼神在极致的冷静中,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。 那是贪念与理智的交锋,是机缘诱惑与生存本能的角力。 放弃吗? 那祭坛下方,必然隐藏着惊天秘密,甚至可能是难以想象的机缘。 息壤珠的异动,先天禁忌之体的共鸣,噬魂魔戒的警示…… 无一不在暗示。 修行之路,本就是逆天争命,机缘往往与危险并存,富贵险中求…… 这些念头如同潮水般涌来,冲击着他的意志。 然而,脑海中迅速闪过自身的实力评估: 筑基初期,阴煞灵力刚入门,御风术尚不熟练,诅咒嫁接术更是初级。 这点微末道行,在那等连系统都无法评估等级的禁忌祭坛面前,无异于蝼蚁撼树,飞蛾扑火。 送死,和机缘,哪个更重要? 答案,不言而喻。 林夜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混杂着淡淡的腐臭味,反而让他更加清醒。 他不是鲁莽之辈,能在毒瘴谷这种绝地活到现在,靠的就是远超常人的谨慎和那深入骨髓的“苟”字诀。 任何试图靠近或触碰祭坛的行为,都是自杀。 这个结论如烙印般刻在心底,不容置疑。 他不再犹豫,开始缓缓后退。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, 每一步都踩在枯骨与腐叶最厚实的地方,避免发出任何一丝多余声响。 身体压得极低,如同一只警惕的蜥蜴,利用每一块岩石、每一堆枯骨作为掩护, 绕开可能存在的能量波动区域。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,也极其耗费心神。 他不仅要控制身体,还要时刻运转阴煞灵力,警惕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变化,尤其是祭坛方向的能量流动。 每一次心跳,都像是在寂静中擂鼓,考验着他的神经。 足足一炷香功夫,他才退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带。 这里距离祭坛足有两百余米,几株早已枯死、躯干粗壮的古树形成天然屏障, 恰好处于祭坛那股恐怖威压扩散的薄弱边缘。 直到背靠在一棵内部早已蛀空的古树树干上,确认四周暂时无恙, 林夜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缓。 后背衣衫,早已被冷汗浸透,黏腻地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丝冰凉触感。 刚才那片刻的对峙与撤离,比与一头筑基期妖兽生死搏杀还要累心。 精神上的高度紧张,对未知危险的极致恐惧, 以及强行压下诱惑的意志力消耗,让他此刻有些疲惫。 “呼……” 他吐出一口浊气,声音压到极低,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,但更多的是一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理智。 富贵险中求? 第(1/3)页